罢了饭,柳承易转身去了书房。

作为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官老爷,他身子一好就想着忙工作,大好年华都投身给这一番事业,他这会干劲十足。

都说夫妻俩本应同进退,荣辱一体,到底是地界和距离阻隔了慧娘对丈夫的思念,分开到现在她的日子却过得不怎么顺心如意。

丈夫带着妾室上任,她留下照顾公婆,料理一家子。

听起来当家主母很威风,可轮到自己时,才知道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。慧娘理账对数还可以,要说管家就不怎么行了……

若是她能跟着丈夫一道上任,磨砺几年下来肯定也有长进,到时候回来在公婆面前露一手,也能让二位高堂心满自豪。

只可惜,没有如果。

大约是儿媳妇拒绝陪同儿子去吃苦,柳大人夫妇俩对这个媳妇意见很大。但他们到底是长辈,如今宋家一家又都在圣京,总不好老是把脸板起来,让人看穿了多不好。

在一个封建家庭里,公婆想要为难儿媳那是易如反掌之事。

慧娘想得太简单,性子又倔强,没几天下来就叫苦不迭。

这一日,她借着赴宴为由,一架青驹小车直奔荣昌侯府,找杳娘诉苦去了。

水晶穗的流苏帘子一根根垂下,随着几人的进出,荡漾开一波明媚的涟漪,日光从外头照进来,隔着薄薄一层轻纱,仿佛在杳娘的身上落下一层朦胧的光雾。

正是暮春,外头被晒得热乎乎。

院子里,几个婆子正在洒扫,里里外外排成一队的丫鬟们屏气凝神,步伐匆匆,竟是一句多余说笑的也没有。

明杏领着手底下两个小丫鬟摆好了点心茶果,又恭恭敬敬行了个礼,便悄声退下。

合上里屋的门,又将外头一间的门帘放下,命两个小丫鬟守在门口处,自己去了另外一边的库房。

屋内,杳娘强忍住打哈欠的冲动,纤纤玉手拿起一只瓷白的小碗,吹了吹,饮了一口,赞道:“你也尝尝,这是宫里赏下来的,名叫玉露春枝,你姐夫尝着觉得太淡了,我倒是蛮喜欢,想是怀孕之后口味也变了。统共赏了两斤半,光是我这院子就留下了一斤多。”

慧娘咬咬牙:“姐姐好福气,姐夫待你这般好。”

杳娘垂下眼睑,倒也不说什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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